疏肝养血的文人雅韵[第1页/共3页]
天士拓展:
肝郁处的养血玄机
才女的月红色衣袖滑至肘弯,腕间暴露的肌肤比绣绷上的素绢还要惨白,却在胁肋处笼着层薄红,如同初春的桃花被细雨浸得透了。"自去岁霜降后,月事便错后旬余,"她轻声感喟,指尖无认识地绞着帕子,帕角上绣的并蒂莲已被揉得变形,"每至傍晚,胁下便胀闷如塞,连琴弦都按不响了。"
3、醋香盈袖:
丹方里的文人雅韵
暮春的细雨飘进绣竹轩时,才女的绣绷上已添了新图:几枝醋炙柴胡旁,斜斜缀着当归与白芍,叶片用黛色勾边,花蕊却染了淡金,好似叶天士药方里的配伍玄机。这类将草木特性与文情面志相融会的用药聪明,在清闲散的加减中达到了新的境地——柴胡不再是解肌退热的"悍将",而是化身成疏肝养血的"雅士",以醋炙后的温和之性,抚平江南文人因思虑过分而致的肝脾平衡。
4、药鼎弦歌:
5、本草诗心:
从刚烈到美好的范式转换
三今后,才女第三次服药时,叶天士特地让阿蘅用雪水烹茶。白瓷碗中,醋炙柴胡与当归、白芍共舞,深褐色的药汁里浮动着几丝浅红,像初春的溪水熔化了胭脂雪。才女轻啜一口,先是醋香裹着柴胡的贫寒在舌尖打转,接着当归的温润如丝绸般滑过喉间,最后白芍的酸敛化作淡淡的回甘,逗留在舌根——这滋味竟与她案头的碧螺春有异曲同工之妙,贫寒中带着柔润,恰如苦衷被悄悄伸展,却又留不足味。
"肝为刚脏,体阴而用阳,"他对着虚空喃喃自语,目光落在窗外随风摆动的柴胡花枝,"此女情怀烦闷,木失条达,累及营血暗耗,须得疏肝而不伤阴,养血而不壅滞。"俄然想起《妇人良方》里的清闲散,但总觉原方稍显刚燥,如何能符合江南女仔细致的体质?
药童阿蘅在西配房炮制柴胡时,全部绣竹轩都浸在镇江香醋的幽微酸香里。叶天士特地交代:"须用三年陈的香醋,以竹筷蘸之能挂壁,方得醋之精华。"只见阿蘅将柴胡饮片铺在桑皮纸上,浇上温热的香醋,待其吸尽后,再入紫铜锅中文火慢炒。柴胡的青苦与醋的酸香在锅中相遇,竟如知己相逢,前者的刚燥垂垂被后者的柔润中和,化作一种清冽而不凛冽的香气,像青梅初熟时掠过篱笆的风。
叶天士的目光掠过她鬓角的碎发,那边沾着片藐小的柴胡花瓣——定是方才穿过药圃时,被风送来的。药圃里的柴胡正值盛花期,细碎的黄花聚成伞状花序,在篱笆边悄悄摇摆,茎秆虽细却柔韧,每一片羽状复叶都透着股清劲,恰如面前才女被愁绪缠绕却仍坚固的气韵。他俄然想起客岁在枫桥夜泊,见渔妇用柴胡嫩苗煮茶,碧绿的茶汤上浮着星星黄花,那妇人说:"家中小娘子读书多了,常觉胸口发闷,这茶喝着,倒像有人悄悄扒开了内心的云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