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北里叩玉家[第2页/共4页]
待叮嘱了管事如何回话,魏氏仍然扶着贴身侍婢的手臂,不紧不慢踱回居处,那仆婢见四周无人,才直言心中担忧:“县君这番倔强,只怕会惹主母心中不满,贱婢更担忧则是,会被故意之人操纵调拨。”
贺湛见了来人,竟也还以一个长揖,口称“先生”。
魏氏乃至嗤笑出声:“宗室又如何,若非当年我带来丰富嫁奁,家中怕是早成了个空架子,这所大宅可否保住还一定,阿家又怎有现在锦衣玉食、养尊处优繁华日子,就连郎君,倘若不是我魏家与毛相邦交好大力保举,那里能得正五品羽林郎将之职?阿家生十四郎时,就几乎不保,十四郎刚满周岁,大父便丢官离职不过量久竟然过世,又再半年,家翁竟也病逝,郎君当时才十岁,竟然也被他煞克抱病重不起,若非阿家将十四郎送去田庄,只怕也不能病愈,这等煞星,我怎容他归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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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说话间,几个主子已经悄无声气退下,故而这时白鱼也不讳言:“郎君所言之返来者与循环者,尚无半分眉目,并,太后虽常诏真人入宫,但是很多事件真人仍旧不甚了然,郎君信中问起元贤妃,究竟有多受宠倒不详知,不过太后跟前倒常有她阿谀,据真人判定,太后待贤妃反比柳贵妃靠近。”
“真人万安。”福伯一边抹着眼角,似是慨叹般答道:“不想郎君手札才至不久,人便到了京都,不过……真人前日即往洛阳,眼下并不在观中,郎君快请。”
白鱼很有些难为情,挼了一把颔下短须,却俄然积储暗力拍向贺湛肩头,三下以后,见贺湛纹丝不动,白鱼才笑道:“三年不见,郎君精进很多,可见未曾荒废。”
“莹阳真人又能如何?眼下已经不比先帝时候,便是她父亲南阳郡王,不是也不敢与谢相国、毛相国争强?太后信奉佛道,这才与莹阳真人有些话说罢了。再者,十四郎煞星之名可不是我鼓吹出去,更与郎君无关,他若真要愤恨,也该愤恨当初将他送去田庄不闻不问之人。”
比如近时名声赫赫之杨叩玉,虽边幅平平,然出口成诗,又因脾气豪宕才辩出众,谈谑之间妙语连珠,长于快刀乱麻措置难堪情境,大受文士权贵追捧,因而“叩玉家”就成为平康坊内门庭若市之地,倘若不是位于曲巷幽僻处,只怕门前非得挤个车水马龙。
魏氏心下极不耐烦婆母这番装腔作势,微微一礼:“如此,媳便去安排,辞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