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.灵海[第4页/共4页]
“病秧子不是三天两端便要睡一睡,有甚么希奇。”阿乙揣摩着,“噢,我晓得了。你们必是遇着了醉山僧,我说前夕怎地那般大的动静。如何?他见着了净霖,必是吓破了胆吧。既然已被他看到,你怎还不带着净霖快跑?不对,九天境若晓得净霖还活着,你跑也跑不掉的,叫我阿姐也无用。可我不见分界司行动,想必是没认出来。如何,净霖受伤了吗?”
净霖撑身而起:“你喂了甚么与我?”
石头小人埋着头做扑腾状挣扎。
“九哥。”浮梨身化小彩鸟,跳动在枕边,“好险!若非你关头时候闭神合灵,他那一杖,只怕等不到我来了。”
他话音方落,便化成个眼角上挑的轻浮公子,将扇一收,轻点在苍霁下巴。
净霖不醒,苍霁便不肯入定。醉山僧的灵气如同鱼刺卡喉,扎得他不能内自溶解。灵海之间被激得阵阵刺痛,让苍霁眉间紧皱。他坐在床边,腿伸展不出,只得委曲伸直。人熬得眼底发青,靠在椅背上盯着净霖不放。
花娣挤进门,染了蔻丹的纤手拎着只五彩肥鸟。她一边解着大袄扣,一边看向床。
浮梨一走,阁房氛围仍旧奥妙。苍霁只坐在倚上,他现下人高马大,陷在角落里,反而生出些占有之势。
浮梨说:“我即便是分Ⅰ身也罢,总好过这鱼。九哥,醉山僧在此,我怕他发觉端倪,不如与我一同拜别。”
阿乙本想出言不逊,却见苍霁双眸阴暗。他在这勒迫中不自发地打了个寒噤,谨小慎微地收回欲跑的爪。
净霖见得苍霁闭目,便知他正在溶解。因而披衣,说:“醉山僧受命追魂狱,无事不下界。天上出了甚么事?”
“净霖昏睡不醒。”苍霁声音一顿。
“我扛得下一杖,却扛不下第二杖。”净霖罩衫未系,说着抬手系紧里衬扣,“醉山僧的灵气吃起来如何?”
阿乙脖边一凉,顿时作鹌鹑状,口中还要强撑道:“我才不怕你!你还真敢宰了爷爷不成!”
“你晓得我会吃掉你。”苍霁单刀直上天问,“干甚么要替我挡一挡?”
净霖回望他半晌,说:“兴趣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