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外婆的拖拉机[第2页/共4页]

男孩泪眼恍惚地看着她，咧着嘴说：“王莺莺，你如何才来？”

祖孙两人坐在地板上，靠着墙，刘十三嘴里含糊不清，王莺莺沉默好一会儿，说：“十三，你是不是很想妈妈？”

王莺莺洒水，把空中扫洁净，小卖部的窗玻璃擦得嘎吱响，走出院子，绕过院墙，背面空位停着拖沓机。柴油够的，去外孙那儿，来回两百千米，带几桶备用。

王莺莺吃力地爬到驾驶座，喘口气，心想，这铁疙瘩质量真不错，跟了她这么多年，配件换了几套，踩下去力道实足，哐哐作响。

楼道口，王莺莺停下来喘气，唾沫星子一股血腥味。她扭头打量外孙，把他的头发拢好。

刘十三当真附和：“我也这么想，只不过想不通。智哥说，想不通，不想，喝酒。”

喝醉的刘十三只会说这两句话，认识不清，仿佛六七岁的小孩，满肚子的委曲，本身那么难过，外婆一向不来。

拍门都不消，门没关，王莺莺嘀咕，好人偷偷摸摸出去如何办。开了灯，老太太瞥见本身的外孙，男孩脚边一堆横七竖八的啤酒罐。

“早点跟家眷筹议。”

她一小我发了会儿呆，动不动就想到刘十三。常日也是不时候刻想的，明天不一样，能够来不及了。

王莺莺絮干脆叨，刘十三头晕目炫，叨咕一句：“外婆，我活得很没意义，想要的都得不到，算了，甚么都不要，死了算了。”

她忙回：“要甚么？”

你妈吊颈，没死成，整天不说话。你两岁的时候，她又要走。我说，你再走，就别返来了。她说，不能赖着我，死在内里也好。

她决定谁都不告诉，如果刘十三晓得她抱病，恐怕要哭昏畴昔，他这个哭包，做起事绵绵软软，让他做决定，还不如本身来。

岛上铺满白雪，

刘十三醉成一摊烂泥，不断往下滑。

坐公交车回镇上，王莺莺望着车窗外，油菜花和麦田波浪起伏。她心想，小卖部的存货，拿出来擦擦灰摆上。之前干脆面总留一箱给外孙，他饭不好好吃，啃起干脆面跟大田鼠一样，上完高中，他垂垂就不爱吃了。现在促销全送掉，返来看他气不气。

之前额头痒，觉得虫子咬的，涂药膏不管用。镇上的护士见到，跟她说：“阿婆，你这边腐败了呀，从速去大病院看看，不要搞成皮肤病哦。”

折腾两天，给了最坏的成果。

交警苦笑：“你就算贿赂我，我也不能放啊。”